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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頒獎典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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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早晨唐峰打開手機,見微博上出現了個話題“表裏不一!某小鮮肉是夜店狂魔?”。唐峰的手一哆嗦,差點把手機掉了,心想這麽勁爆?

他點進去一看,熱點是圈內某著名狗仔的工作室發的,說前陣子在三裏屯蹲點,本來想抓點新聞,沒想到一個月裏有五次拍到了同一個人。

照片上的男人在幽暗的燈光下左擁右抱,臉上被打了一層吹彈可破的馬賽克,一看就知道是張柘。

狗仔隊放了幾張他在夜店尋歡作樂的照片,然後痛心疾首地說:“本來以為這位小鮮肉的內心像他的外形一樣清爽幹凈,沒想到是個私生活糜爛的人,給粉絲樹立了不好的榜樣,真是讓人大跌眼鏡。”

下頭張柘的粉絲對狗仔隊一通臭罵,說:“我家哥哥去放松一下不行嗎?去酒吧就是約炮嗎?只有這種程度的照片就來掛人,你這是汙蔑!”

吃瓜群眾混在其中嘖嘖稱奇,說:“這還不算實錘,粉絲濾鏡太厚了點吧?你家主子在酒吧裏就跟人親上了,接下來還能幹什麽?握個手各回各家嗎?”

沒過多久,有知情人士爆料說張柘不僅喜歡約炮,而且私底下吸食大/麻,還有暴力傾向,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大打出手,是個非常囂張的人,早晚要出事。

粉絲們不信,去人肉那個爆料人,結果人肉出來那人是張柘以前的生活助理。助理為張柘工作的期間遭受了他不少毆打辱罵,去年就離職了。如今被他的腦殘粉們痛罵了祖宗十八代,十分憤怒,幹脆把張柘在公寓裏吸大/麻的短片放出來了。

視頻是偷拍的,一共一分十秒。由於有傷風化,很快就被微博刪除了。但是有人截了圖,相關內容依舊在網上流傳,刪也刪不完。

一眾粉絲傻了眼,開始發狂地撒潑,說張柘是被人陷害的,一定是有人要搞他。不管怎麽說,他是一黑到底,沒法翻身了。

李雙月打了電話過來,說:“痛快嗎?”

唐峰笑道:“真是夠痛快的。李總有手段,佩服。”

李雙月說:“他那個生活助理的事是瀚海國際那邊挖出來的。張柘黑成這樣,天泓華彩臉上也難看。他們之前太囂張,得罪了不少人,現在是墻倒眾人推,大快人心。”

兩人聊了一陣子,唐峰去吃早飯,化完妝開拍。劇組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,張柘的臉色非常難看。他到了現場,導演跟他說:“小張,你今天先不用拍了,回賓館休息去吧。”

張柘還以為導演體貼,給他放一天假,次日才知道出了這事他算是涉毒藝人,劇組準備把他開除,換別人把他的部分全部重拍。

張柘慌了神,跟公司求援。天泓華彩那邊也焦頭爛額,把他臭罵了一頓,沒法子給他收拾爛攤子,只能讓他先回去,等風頭過了再說。

張柘一敗塗地,灰頭土臉地離開了劇組。唐峰看著他的背影,心想:他這一走,恐怕從此就退出演藝圈了。”

張柘走的次日,代替他的演員就到位了。唐峰跟李郝的戲份繼續往下拍,因為要補張柘部分的鏡頭,劇組的進度不得不加快一些。後期唐峰跟李郝又把張柘被刪掉的戲份跟後來的演員重拍了一遍,原本計劃三個半月的拍攝拖滿了四個月,八月份終於殺了青。

唐峰拆了石膏,腿完全恢覆了。他帶著小喬回了上海,感謝了小喬這段時間為他做出的貢獻。然而他不習慣被人貼身照顧,讓小喬回公司找李雙月報道。

小喬很不情願地走了。李雙月打電話來說:“小喬是你的人,他的工資我已經從你的片酬裏扣出來了。你也是個有咖位的人了,身邊得有個助理,要不然人家笑話咱們公司寒酸小氣。”

唐峰對李雙月的自作主張有點不滿,然而小喬可憐巴巴地看著他。大熱的天,他站在門口,腳邊還放著好幾個行李,一副天下之大無處可去,就指望他收留的樣子。

唐峰有點心軟,嘆了口氣說:“進來吧。”

林河還在覆讀班上課。這段時間他沒心思收拾衛生,家裏亂七八糟的,到處都積了一層灰。唐峰正拿著拖把擦地,小喬進屋放下行李,說:“哥,我來幹。”

唐峰說:“你這還一頭汗呢,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吧,我這就擦完了。”

小喬有點不好意思,說:“沒事,我擦完地再去洗澡。我是來給你當助理的,哪能讓你幹活呢。”

唐峰說:“不用,我有別的事安排你。下午你去火車站一趟,幫我接個人。”

小喬說:“誰啊?”

唐峰說:“我妹妹,叫唐玫,玫瑰的玫,千萬別念錯了,要不然她要打人的。”

小喬看了她的照片說:“哎呀你妹妹長得真好看,高鼻梁深眼窩的,骨像特別好。而且氣質跟哥你一樣,冷冰冰的霸氣外露。”

唐峰點了點頭說:“知道就好。不準打她主意,要不然我揍你。”

小喬感到一陣殺氣,忍不住打了個寒戰,連忙說:“不敢不敢。”

下午小喬開車去火車站接來了唐玫。唐玫進屋見了唐峰,跟他擁抱了一下,然後拖著行李去自己的房間了。唐峰說:“這次能待幾天啊?”

唐玫說九月份開學,可以在這裏盡情地宅一個月。

唐峰也特別高興,晚上林河回來,發現家裏幹幹凈凈的,還多了兩個人,也挺高興。唐峰晚上請大家出去吃了頓自助餐。唐玫不是外人,小喬的脾氣也很軟萌,大家住在一起還是挺和諧的。

大學的暑假生活是無比美好的。唐玫晚上給林河補習數學,白天在家宅著吃零食、東倒西歪地各種癱。唐峰的《醉春風》上了暑假檔,每天晚上在某臺播出,次日上午九點重播。唐玫和小喬每天上午吃了飯就占領沙發,等著武林第一美男子出現在電視上。

兩人一個迷弟一個迷妹,追劇追的都有點癡迷了,片頭曲一放倆人就跟著唱。唐峰覺得有點不好意思,唐玫卻仿佛入了魔,穩站唐峰和辛織雪的CP,堅信辛織雪總有一天會意識到唐峰的好。可惜到最後辛織雪也沒對唐峰有什麽表示,甚至還親手殺了他,很有點殺備胎向龍傲天表忠心的意思。

唐玫簡直要氣炸了,在沙發上滾來滾去,哭得淚流成河。小喬膽戰心驚地看著她,說:“別哭了,我陪你網購好不好?最近網上有打折……”

唐玫沒心情理他,哭著說:“她放著這麽好的男人不要,偏去喜歡龍傲天,簡直是瞎了眼。我哥死得好慘啊嗚嗚嗚。”

唐峰說:“別哭了,我這不好好的嘛。”

唐玫哭著說:“我太心疼你了,你以後可千萬別去給人當備胎,太悲慘了。”

觀眾們對劇情的反應跟唐玫差不多,網上的討論區裏哀鴻遍野,大家都在為唐峰鳴不平,甚至有人說唐峰死了他們也不想看了。唐峰的角色亦正亦邪,帥裏又有點憂郁,簡直蘇破天際,給這樣的人氣角色發便當,簡直天理不容。

唐峰的角色死後,觀眾紛紛棄劇,收視率明顯下了個臺階。

網上到處都在討論他,唐峰獲得了空前的關註,粉絲暴漲。有商家請他代言,給出的價格很不錯。唐峰接了幾個代言,各綜藝也邀請他去做節目。唐峰為公司狠賺了一筆,身價已經躋身於一線小生之列了。

九月份唐玫去上學,唐峰原本答應讓她見岑舫,結果暑假過完了也沒做到,覺得對不起她,說:“我給你多打點錢吧。”

妹妹說:“不用了,你現在已經取代岑舫在我心裏的位置了。哥你永遠是我的南波萬。”

唐峰笑了,說:“你粉你的,錢我照打給你。你喜歡什麽就買,別委屈了自己,不夠再跟我要。”

他掛了電話,小喬說:“哥,該化妝了。”

唐峰去化妝做了造型,參加了個綜藝節目的錄制,拍到半夜才完成。

他次日回了住處,李雙月跟他聯系,說:“九月份金雞百花獎在北京頒獎,你和林河拍的《我跟爸爸的約定》也參加了評選。你和林河去感受一下氣氛。”

唐峰說:“參與什麽獎項,最佳兒童片?”

李雙月道:“對。兒童片的主創也可以參加其他獎項的評選,劇組還幫你申報了最佳男配,說不定就拿獎了呢?”

唐峰笑道:“那有點懸。去湊個熱鬧吧,我們倆都去,我替林河做主了。”

李雙月笑道:“好,到時候讓傅江波來接你們。”

九月份金雞百花電影節在北京舉辦。唐峰、林河和傅江波一起去了北京,三人跟劇組眾人匯合了,唐峰和林河都穿著西裝,打扮的特別帥氣。穆秋雲見了他倆,笑道:“兩個小夥子越發帥了,年輕人就是要有這麽個朝氣蓬勃的樣子!”

唐峰說:“穆導才是老當益壯,我們跟您沒法比。”

穆秋雲哈哈大笑道:“就數你會拍馬屁。小林最近怎麽樣了?”

林河說:“我準備參加明年的高考。我想以您為榜樣,當個優秀的導演。”

穆秋雲有點驚訝,之前拍戲的時候他是曾經鼓勵過林河,沒想到林河真的去學習了。他說:“好,既然下了決心,就得全力以赴,別讓自己後悔。”

林河笑著點頭。大家就了座,片刻現場起了騷動,唐峰說:“怎麽了?”

傅江波說:“庚一航來了。”

唐峰和林河都有點驚訝,庚一航是金雞與金馬獎的雙料影帝,演技卓越,觀眾喜歡他,學院派也認可他。他今年才三十五歲,模樣瀟灑帥氣,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他向眾人點頭致意,在前排就了座。

劇組有人輕聲說:“影帝就是不一樣,我的眼睛都要被他自帶的vip鉆石光芒閃瞎了。”

有人笑道:“誰讓你不充錢,看到氪金玩家的厲害了吧,這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。”

唐峰心想:“從前只在大熒幕上見過他,沒想到真人比電影裏還要帥,而且特別有氣場,真的是跟普通人不一樣。”

林河也在朝庚一航那邊看,似乎也有同感。

片刻晚會開始,幾個獎項頒發過去,場面漸漸熱了起來。頒發到了最佳兒童片獎,唐峰等人都有點緊張,今年參加這個獎項評選的還有另外兩個影片。大屏幕上顯示出唐峰醉酒躺在垃圾堆裏的模樣,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頒獎嘉賓露出燦爛的笑容,說:“獲得今年最佳兒童片獎的是——《我跟爸爸的約定》。”

眾人一起熱烈鼓掌,唐峰作為主創代表要上去領獎,一激動差點把獲獎感言都忘了。他大步走上臺,接過獎杯,說:“感謝大家。感謝評委組把這個獎給我們劇組,這是對我們全體主創人員的肯定……”

他在臺上侃侃而談,顯得十分自信,風度翩翩。他發完了言,下頭的掌聲如潮水一般。唐峰看著下面,聚光燈照在他身上,他心想:“要是我能獲得影帝站在這裏,這輩子就沒有遺憾了。”

唐峰領了獎下來,林河笑道:“你剛才可真帥啊,上去是什麽感覺。”

唐峰笑道:“燈太亮,我要被刺瞎了。”

他把獎杯交給穆秋雲,穆秋雲把獎杯遞給副導演,笑著說:“這是大家的榮譽,每個人都摸摸。”

眾人傳了一遍,又親又摸的,十分高興。獎杯傳回了穆秋雲的手裏。穆秋雲對林河說:“感覺怎麽樣?”

林河笑著說:“特別榮耀,幸福感很強烈。”

穆秋雲說:“記住這一刻的感覺,不忘初心,做個好導演。”

林河點了點頭。唐峰心裏挺替林河高興,覺得穆秋雲跟他有緣分,把他當成了自己的關門弟子,是用心提攜他的。

片刻頒發最佳男配角,大屏幕上唐峰穿著工字背心,背著小多負重做俯臥撐,一身肌肉充滿了爆發力,汗珠劈裏啪啦地往地板上砸。小多坐在他背上給他計數,數完二十三又數十九。唐峰回頭說:“你怎麽數的?二十三後頭是幾?”

小多扳著手指頭說:“十四?”

下頭的評審團被小多逗笑了。鏡頭停留了一陣,又介紹了另外兩部影片。唐峰心裏跳的有點慌,林河也替他緊張。頒獎嘉賓念了另外一部戲的演員的名字,唐峰有點洩氣,看著那人上去領獎,有點羨慕。

林河說:“沒事,下回再戰。”

唐峰點了點頭,片刻頒發了最佳男主角,不出意料的獲獎者是庚一航。

庚一航親吻獎杯,露出了燦爛的笑容。他站在臺上,光芒四射,就像熠熠發光的太陽。他獲得的是整個娛樂圈裏最高的榮譽,唐峰看著他,時間仿佛停留在了那一刻,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覺得與有榮焉。

庚一航發表了獲獎感言,說還要再戰三十年,臺下眾人都笑了。主持人笑著說:“你也給新人後輩留點活路,再戰三十年別人還有指望沒有了!”

庚一航微笑道:“有,最佳女主角永遠是你們的。”

臺下大家先是震驚,繼而哄笑,就是喜歡他這麽自信不講理的樣子。

最後晚會頒發了終身成就獎,獎杯發給了穆秋雲。穆秋雲發表了獲獎感言,他手裏拿的那尊獎杯是對他一生對電影事業貢獻的肯定。在場眾人都挺為他高興,認為穆導獲得這個獎是實至名歸。

晚會結束後,嘉賓各自離開,也有人跟老朋友見了面,相約一起去吃飯慶功。

劇組正說要一起去開個慶功宴,獲得最佳導演獎的大導楚青青走過來跟穆秋雲打招呼。他是穆秋雲的學生,見了穆秋雲十分恭敬,笑容滿面地說:“老師,咱們好久沒見了,您身體好嗎?”

穆秋雲說:“我很好。你獲得了最佳導演獎,我很為你高興。”

楚青青是中戲導演系的老師,今年四十來歲,剪了個寸頭,眼睛不大,目光卻很敏銳。他笑道:“多虧有老師教導,我才能走到今天。”

穆秋雲說:“你太客氣了。我不過是領你進門的人,你很有天賦,能獲得今天的成就,靠的是你自己的努力。”

楚青青搔了搔頭,有點不好意思。穆秋雲說:“獲獎了,接下來有什麽打算?”

楚青青說:“前陣子太累了,想在家裏歇一陣子,朝九晚五坐坐班就行了。”

穆秋雲說:“太閑了也沒意思,我給你找點事做,有興趣沒有?”

楚青青說:“什麽事?”

穆秋雲說:“晚上跟我們劇組一起吃飯,我跟你慢慢聊。”

楚青青本來也想請師父吃飯,就跟他們去了。飯桌上穆秋雲把林河介紹給了楚青青,說:“我看這年輕人挺有靈氣,推薦給你當個學生。他明年要考導演,你不是在中戲當老師嗎,考試的經驗足,給他點撥點撥。”

林河站起來說:“楚導您好,我叫林河。我一直很喜歡您的作品,想進入導演系學習,請您多指教。”

楚青青不敢不給穆秋雲面子,說:“不敢當,老師看中的人一定有過人之處,咱們教學相長、共同進步。”

唐峰在一邊挺替林河高興,心想:“穆導著實是林河的貴人。今天幫他跟楚青青搭上了橋,林河以後的路就好走多了。”

楚青青收徒弟不白教,要收學費,價格還挺高。林河沒什麽意見,交了學費去楚青青家上課。十月份以後林河開始準備藝考面試的內容,每周上三天文化課,四天專業課。每隔半個月還要坐高鐵去北京楚青青家裏一趟,跟另外幾個備考的學生一起上課。

楚青青教他們寫影評,命題創作,故事構思,自由陳述,還有面試的時候要註意的各種事項。

唐峰有點好奇,問:“學費多少錢?”

林河說了個數,唐峰有點驚訝,林河補充,一節課。

唐峰的臉都綠了,震驚道:“這麽多?”

林河說:“還行吧。多少人想拜山頭都沒機會呢,人家是最佳導演,我能跟他學習就是運氣好了。”

唐峰覺得有道理,說:“加油吧,你這一路走過來貴人連連,肯定能考上的。”

林河笑道:“嗯,借你吉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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